原来你还在这里 2
贰：喜你成疾，药石无医
日晒三竿，床上的人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才懒洋洋地坐起来，闭着双眼打着哈欠，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
抬手揉了揉眼睛，从枕头下面摸索出手机，解开锁屏便看见几通未接电话，点开微信查看消息时才发现，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我居然睡到现在？”
列表里，备注为狗澄的人发来好几条消息。
狗澄：你到了吗？
狗澄：老宅有人定时打扫，你不用特意清洁的，随便住哪个屋子都行。
狗澄：喂喂喂，你死哪儿去了，下了飞机能不能回个话？
狗澄：行了，看你还能大半夜爬山肯定是完好无损落地，老人也能放心了，我们过几天也回去。
狗澄：魏无羡！等我回去看我揍你不，一回国就玩失踪。
回国前江枫眠将老宅的钥匙和地址交给他，嘱咐他一定要住在这里，就怕他跑回原来的家发现那栋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早就被查封了。
这些事都在他预料之中，只是表面上配合大人装作不知情，但是下了飞机，他还是第一时间去了公墓，在墓碑前一坐就是一天，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这七年在国外的生活。
“这个江澄。”
将手机扔到一边，他搔了搔有些凌乱的发丝，又躺了回去，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还是起床走进卫生间，随意地按住牙膏中间的位置，嗖地一下挤出来一大截淡蓝色牙膏。
眯着眼睛刷着牙，他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想:“蓝湛这几年一点也没变啊，就是气质更加清冷了些，眉宇间也更加俊朗了。”
恍惚间，耳畔仿佛回响起一名少年调侃的声音，“羡哥，这手链的主人，我认识。”
“你认识？来来来，今天午饭我请客，和我详细说说呗。”
“真的？”
“下个月你买杂志的钱我也出了！”
少年眼睛一亮，打开手里的翡翠玉扇，遮住了脸，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耳语着，“我跟你讲，他是我发小。”
“你发小？”
“可不是？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大哥和我大哥是兄弟，我两可不是从小就认识么。”
“我看他总独来独往的样子……”
“嘿嘿嘿，他确实是独来独往，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人很好，接触接触你就知道了。现在首要的是你赶紧把人家的手链修好。”
“啊？你说这个？”
“可不是，这是他家祖传的，你运气好，只是弄坏了编织绳，这块玉扣要是被你弄坏了，他可就不止不理你这么简单了。”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我赶紧出去找人修！”
少年见他撒腿就跑，收了扇子在空中晃了晃，冲他喊着，“羡哥，那中午饭？”
“明天，我包你三餐！”
声音渐渐微弱，几秒后，四周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水流声。
魏无羡这才缓过神，关掉一直哗啦啦流水的水龙头，又略微粗暴地刷了刷口腔，打开冷水阀匆匆洗了几把脸。
没有食欲，也没有饿意。
冲了杯代餐粉，他坐在电脑面前，按下开机键。打开微博，昨晚私信自己的那个人见他迟迟不回应便没在发消息过来。
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私信中，他被一条消息吸引了。
后天有一场座谈会，是个比较小众的音乐交流会，主办方认出他拍的是百凤山夜景，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邀请他去参加。
点开宣传图片，在受邀名单里，他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嘴角微微勾起，心想，“也好，七年不见，真想看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十指飞快地打着字，消息发送成功。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同意，激动不已地又弹过来好几条语音，只是他早已关了电脑，没看到。
那几场偶然间的相遇依旧让他有些心有余悸，这几天就一直窝在家里创作，可脑海里不断回响起一段旋律。
那是一首蓝忘机用古琴弹奏的曲子。
大一那年，音乐学院参加比赛，他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却突然进入瓶颈期，写不出满意的曲谱，把自己关在酒店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越写越烦躁，曲谱也被扔了一地。
直到听到敲门声，他不耐烦地去开门，看到那张俊秀非常的脸和那双浅色的双眸，微微有些惊讶，“蓝湛，你怎么来了？”
“你手机关机了？”
他走回房内翻找了半天，在沙发底下发现早就不知道关机了几天的手机，‘哦’了一声，“我还真忘了手机这事儿了。”
来人扫视一番满地狼藉的屋子，声音低磁而清冷，“出去走走，也许会有灵感。”
“啊？”
他原本想说明天就比赛了，但是看见那双浅色眼眸，烦躁不已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也好，好几天没吃饭了，还真有点饿。”
蓝忘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随意选了家餐馆，魏无羡张口就要了份辣子鸡，服务员在点菜机上啪啪按键时，一声“不行”，打消了他想再点一份水煮鱼的欲望。
最后蓝忘机只点了两份清粥几道素食小菜，看他下筷速度没有往常那般频繁，淡淡地说:“明晚庆功宴是火锅。”
他眼睛一亮，“真的？”
少年姿态优雅地端着羹匙，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来成都不吃火锅，那岂不是亏大发了！对了，蓝湛，你又不是我们学院的，你怎么知道。”
“怀桑要请客。”
吃完饭，蓝忘机和魏无羡起身回酒店。这场比赛和法学院没关系，所以对于他突然出现，魏无羡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跟着这个人走进他定的房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古琴，一个想法呼之欲出，便挑了挑眉，“蓝湛，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会弹琴。”
仔细看了看，不禁惊叹着:“还是七弦古琴。”
那人‘嗯’了一声，坐在琴前，指腹轻轻抚摸着琴身，状似随意地弹了几下。
少年端坐在桌前，低垂着眼眸，细碎的额发挡住了那人眉宇间的清冷，阳光洒在身上，倒是衬托出一抹柔情。
魏无羡不由得看呆了。
一首娓娓动听的曲子悠扬而过，他拍了拍手，不断称赞叫好，磨着那人又弹奏了几遍。
说来也怪，蓝忘机不仅没拒绝，还顺着他的要求反复弹奏着，再看向他时，眼神也温柔了几分。
也不知道是饿了好几天的肚子突然得到了满足，还是这首悠扬的曲子给了他灵感，还是这个人难得流露出来的柔情感染了他，回房后，他谱出来一首颇有古风意境的曲子，反复修改几遍，十分满意地爬上床睡觉。
那晚他梦到自己是一名江湖客，身穿玄衣，系着红色护袖，扎着一头高马尾，站在一颗茂密的古树下，听树下的人弹琴。
那人一身云纹白衣，束着中规中矩的发冠，额间佩戴一条云纹抹额，正襟危坐在草地上，低着头细细弹奏着曲子，清冷绝尘的气质不似这凡尘中的人。
走进几步，那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琴声未止，一双浅色眼眸望了过来。
看清弹曲人的模样，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琴声随之戛然而止，他突然醒了过来。
摸了摸额间细碎的汗珠，他才意识到梦中的人，是蓝忘机。
这张脸，这双眼眸，这人低磁的声音，这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彻底将他紧紧包围，逃不掉，避不开。
他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听着骚动不止的心跳声，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一如当年梦醒时一身微汗心跳剧烈加速，坐在钢琴前不知不觉弹奏了好几遍脑海中旋律，他也仿佛醉入梦境，身上细汗淋漓，心跳怦然失控。
看了眼时间，深呼吸一口气，他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
掐算着时间出门，开车来到目的地，他按照邀请贴上的地址走进一栋别墅，报了名字，就被接待员领进宴会厅。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到处寒暄的主办人，一身藏青色西装，裤袋里还隐约漏出了扇柄一角。
几步走过去，他拍了一下那人的肩，特意拉长了尾音，“怀～桑～哥～哥～”
对方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惊讶不已得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一把将他抱住，激动的说:“我靠，你回来了！羡哥，我就猜出来了那个陈情是你。”
他感到有些惊讶，抬手拍着聂怀桑的后背，“老子保密工作这么好，你怎么猜出来的。”
聂怀桑抬手捶了他一拳，“我和你一个屋子睡了那么久，你谱出来的曲子，我闭眼眼睛都能弹出来，这曲风能骗的了谁？再说还有谁能大半夜去爬百凤山，我一看到那张夜景图就确定是你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方又捶了他一拳，“我还给你发语音了。你没听吗，你听了就知道私信你的人是我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互相捶来捶去，你一言我一语，勾肩搭背的相谈甚欢，完全将其他宾客忘在了一边。
两个人坐在角落里话当年，聂怀桑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了蓝忘机身上，“羡哥，忘机哥现在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律师呢！”
魏无羡避开了视线，看着远处一个穿旗袍的人，“那位是谁？”
原本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聂怀桑仿若未闻，继续问：“忘机哥知道你回来了吗？”
魏无羡垂下眼眸，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不知道吧，没联系过。”
“哦。”
察觉到魏无羡有意回避关于蓝忘机的消息，几次三番的转移话题，聂怀桑也就十分知趣的聊起来当初他为什么匆匆出国，掏出来手机，边听边打开微信，给某人发过去一条消息。
聂怀桑: 忘机哥，你猜陈情是谁。
屏幕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几分钟后，对方才回了两个字: 是他。
聂怀桑挑了挑眉: 你果然知道了。
蓝忘机: 嗯。
聂怀桑: 他现在在我家老宅，离你家很近噢。
对方没再回。
收起手机，聂怀桑搂着魏无羡走到花园里，心想:“不回我，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
两个人坐在石椅上，随后便有人送来一份果盘，聂怀桑一边吃葡萄一边说，“我就猜到你是家里有事，要不然不会这么突然就走了。”
魏无羡点着头，剥开一根香蕉，自从听到那句‘忘机哥家就在我家对面’后，他再也没说过话。
聂怀桑掏出手机，又打开聊天窗口发过去一条消息。
聂怀桑: 原来羡哥是不得已出国的。
对方秒回: 什么？
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聂怀桑收了手机，没再回复，特意看了眼对面的公寓，果然看到二楼露台上站了一个人。
抬手又塞进嘴里一颗葡萄，聂怀桑心想:“这两个人，明明还在喜欢着对方，非得这么憋着，不累得慌吗？”
魏无羡吃完一根香蕉，又剥了一根，听到一声轻笑，“行了，羡哥，你整张脸都写满了‘我想蓝忘机’，别装了。”
听到这个名字，心跳微微有些加速，他摸了摸脸，紧张的解释着：“有吗？哪有？”
聂怀桑又往嘴里塞了一粒葡萄，神秘兮兮的问：“你当年，和他告别了吗？”
剥香蕉皮的动作一停，魏无羡的心瞬间沉到了底，逃避了许久的过往蠢蠢欲动起来，不断在脑海中回房。
告别，当然告别过。
七年前，他是突然接到了魏长泽的电话，高高兴兴地出去和父母一起吃饭，饭席间的气氛有些怪，他隐约间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吃完饭，魏长泽直接将他送到机场，和早已等在那里的江枫眠汇合。
魏长泽对他说因为有事无法脱身，让他先自己出国留学几年。他有些懵，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也知道一向开明的父母突然执意如此肯定有原因。
但是他还没和朋友告别，还没赴蓝湛的约，他想拖延一天，哪怕就一天的时间，他十分想知道蓝湛晚上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却通通被父亲给否决了。
他按下了那串号码，心想：“如果蓝湛不想我走，我就...”
与此同时，蓝忘机将手机收进抽屉，离开办公室去隔壁开会，进了会议室发现秘书不在，他起身回到社联办公室，见秘书紧张兮兮的站在他办公桌旁，一只手藏在身后，一只手握着手机，鬼鬼祟祟地样子显然在打电话。
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说：“快点过来。”
秘书点着头，他关上门走回会议室。
他不知道，在他进门之前，秘书打开他的手机偷看时，误接了他的电话。
对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秘书看见备注上的婴字，便气愤的说：“忘机他不想理你，没时间接你电话，你以后别再打来了。”
电话那端响起一声清脆的男音，“你是谁，你让他听。”
命运好像开了一场恶意的玩笑，就在秘书想挂断电话时，他刚好推开了门。而在他说出那四个字又关上门的一刹那，秘书藏在身后的手漏了出来。
少女得意的将手机拉远，拿腔作调的，声音黏腻至极，“诶呀，这就来了。你真的不和他说些什么吗？好吧好吧，我来说。”
尔后又将手机放在耳边，语气冰冷的说：“你听到了吗？你明白了吗？本来忘机是想晚上和你当面说清楚的，但是我觉得没必要。你那龌龊的心思，根本不配和他见面。”
电话那端是死一般的寂静。
秘书将电话挂断，页面瞬间恢复到来电前，她偷窥的那个软件。
那是记事簿，蓝忘机会将重要的行程安排记录下来，而在这次会议后面，写的是：八点，咖啡厅，约会。
将来电记录删掉，一切恢复回原本的样子，秘书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机场里，魏无羡握着电话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耳边回荡的都是蓝忘机那句“快点过来。”
他想起自从百凤山上无意间撞倒了蓝忘机，两个人意外的夺走了对方的初吻后，这个人就一直在刻意躲着自己。
聂怀桑看出来他整个人郁郁寡欢的，还安慰他，说什么这个时候社联是最忙的，他每天忙得饭都来不及吃，蓝忘机肯定更忙。
他想想也是，便掏出手机给那人打电话，却被对方挂断了。
很快，对方回了一条短信：什么事？
魏无羡想了想，回复着：七食堂今天有排骨汤，要不要一起吃饭？
对方秒回：没时间。
盯着手机，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打包一份健身餐去社联办公室送饭。
见他来了，蓝忘机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接过饭盒道谢，便继续和身边的人讨论细节。一连几次，不是和秘书讨论，就是和其他人讨论。
魏无羡见对方这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理自己，送去的饭也一直放在一旁，如此几次后，他也不去送餐了。
后来也陆续约过几次蓝忘机，都被对方以‘忙’‘在开会’给拒绝了。
他大概猜到了对方一直躲着自己的原因。毕竟，以前他只是嘴上说喜欢蓝湛，天天嚷着要和人成为好哥们，却从来没试图近距离接触过，很多人都当他在玩闹。
想来那个人也是。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的吻，如果他不是情难自禁地舔了对方的唇，也许他还能继续嬉皮笑脸地开着玩笑缠在那人身边。
魏无羡没再刻意去刷存在感，也没再主动联系过那个人。
只是今天早上，他突然在宿舍楼下遇到了蓝忘机，对方拍了一下他的肩，淡淡的说：“晚上有事吗？”
“没.....没有。”
对方‘嗯’了一声，“八点，老地方见。”
他微微有些惊讶，问：“干嘛？”
“有话和你说。”
对方扔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他暗自猜测，今晚蓝忘机一定会给自己回应，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他是以这个方式得到了回应——蓝忘机以轻描淡写的四个字，简单又狠绝的发出了一个信号，我不想再见到你。
放下手机，他犹豫了许久，还是给聂怀桑发了封告别信。
消息发送成功后，按下关机按钮，他就再也没碰过这个手机。
陷入回忆许久，回过神的魏无羡还是选择回避有关蓝忘机的问题，因为明天江枫眠一家回国，早晨他要去接机，和聂怀桑聊了一阵，便道别离开了。
第二天，江澄下了飞机便将行李放进后备箱，目送江枫眠开车离开，便拉着他拦了辆出租车，接连跑了好几栋写字楼，最后终于敲定一间装修完毕的，大大方方的签了合同。
回到家的时候，江厌离早就煮好了莲藕排骨汤，魏无羡哼着曲，笑着说:“阿姐，我可想你了。”
江厌离笑着将剥好的莲子放在他面前，“阿羡，饿坏了吧，多吃点。”
“可不是，江澄拉着我跑了好几家写字楼，跑完又去定乐器，一天时间将工作室搞出来雏形，我可累死了。江澄，听到没，排骨我得多吃点，你给我留点。”
江澄斜了他一眼，“都给你，都给你，饭钱从你工资里扣。”
魏无羡放下碗，一副委屈地不行的样子，向江厌离卖惨，“我就知道，他让我签的肯定是卖身契！”
江澄夹过来一块满是肉的排骨，扔到他碗里，“知道你还签，签之前你怎么不仔细看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魏无羡啃着排骨，口齿不清的说:“看有什么用，你会同意我不签？”
江澄冷哼一声，“想得美。”
魏无羡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和聂怀桑见面不过一天而已，两个人居然又在工作室打了照面。
看着这个人捏着扇柄晃来晃去的样子，他总算知道，江澄口中的那位‘除了你以外，我还签了一位作曲家’是谁了。
聂怀桑看见他，晃了晃扇柄，“早啊，羡哥。”
他过去，坐在那人旁边，“你也签了这个工作室？”
对方点了点头，“江总说他是你兄弟，我就答应来了，薪酬什么的，看着给就行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吗？”
他微微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动作有些僵硬，缓缓的点着头，“够……意……思……”
对方收了扇子，走进自己办公室后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
“忘机哥，我和羡哥恰巧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诶，就在你两以前总去的那家咖啡馆对面。我看你两好像有误会哦，你真的不想见一面？”
———————【小剧场】———————
社联办公室。
蓝忘机边和大家讨论细节问题，边时不时看看门。处理完这些，其他人都整理好文件走出去吃饭，他掏出手机打开，没有任何消息。
聂怀桑靠了过来，‘嗖’地一下打开扇子，凑得更近了些，“忘机哥，你是不是在等羡哥来送饭？”
蓝忘机放下手机，低头看文件，不说话。
聂怀桑摸了摸下巴，“昨天我看到有个学姐送了羡哥一份巧克力，不过他没要。我问他为什么不来送饭了，羡哥没理我，整个人看上去贼不开心。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蓝忘机这才抬起头，淡淡的说：“没有。”
聂怀桑‘啪’地一下收了扇子，“不是我说你哦，忘机哥，有些事你不说明白会让人误会的。你没发现羡哥两天没来送饭了吗？民以食为天，再饿也得吃是不是？你总忙着这些将人送来的饭放在一边，忙完饭菜都凉了，羡哥哪里知道你是真忙还是假忙。”
蓝忘机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机，拿起来，最后又放下了。
聂怀桑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周日咖啡店有活动，气氛贼适合小情侣约会或者.....”
他冲着蓝忘机，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告白
【某兔小声BB】
第一，这个恶毒的女人以后不会再有戏份
第二，没错，忘机是真的忙，也是真的采纳了聂二的建议决定告白。
第三，羡虽然天天缠着蓝忘机，也说过几次喜欢蓝忘机，但是每次都为了维护彼此的名誉，最后都被他打马虎眼给糊弄过去了。
第四，即使这样，还是有人看出来两人有猫腻，尤其是两人身边的人，比如办公室目睹羡经常来送饭以及忘机会边吃饭边微微出神。
第五，你羡每次都不止给你叽一人送饭，怎么可能这么明显，是打着给聂怀桑送饭的借口，给蓝忘机以及其他人也带一份。但是大家还是发现，怎么就蓝忘机的饭菜是他自己喜欢的口味，而且顿顿有肉，还贴心的搭配了酸奶。
第六，最重要的是，你羡送来的饭，虽然每次都不是及时吃，但是大学大家都懂一起吃饭时总是胡乱夹彼此的菜，你叽不想被人吃自己媳妇送来的饭菜，在聂怀桑几次企图夹走他的菜后，每次讨论结束，叽就带着饭盒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