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档去微博看,ID同名。

【蓝家道侣二三事】二



《结契》


 

魏无羡和蓝忘机回到云深不知处时,恰好偶遇蓝曦臣抱着活雁笑脸吟吟地走过来。

二人微微作揖道:

“兄长。”

“泽芜君。”

蓝曦臣颔首,拍了拍魏无羡的肩,揶揄道:“回来了?”

不知为何,魏无羡觉得蓝曦臣好像在笑他这翻不知所谓的闹脾气。暗知理亏,心下不知如何应答,只觉脸微微一热。

“兄长是去云梦纳采吗。”蓝忘机问道。

蓝曦臣微微颔首笑的愈发浓烈,看向魏无羡道:“该改口啦。”

魏无羡脸更热了。

蓝曦臣见他脸色血红,便不再打趣,御剑而去。

前几日蓝忘机和他商榷合籍大典一事,他原本并不在乎这些繁琐无趣的仪式,只觉两人心意相通便可,但是蓝忘机执意如此,他便也十分配合。

回静室小憩一阵,蓝忘机便带他去见蓝启仁,商讨细致流程。

蓝启仁见了他脸色依旧极差。

魏无羡看着蓝启仁撰写的六礼流程,越看越头疼。心道:“不就是合籍大典吗?谁家成亲这么繁琐讲究,蓝老头真是百年不变的古板!顽固!”

心思及此,他提起笔在纸上胡乱图画着,蓝忘机闻声望来,眉头一皱道:“魏婴。”

他却充耳不闻,删删减减涂涂抹抹将原本厚厚的一摞草纸拾掇成薄薄几页,这才扔了笔,看向身边的人,“蓝湛,我们都三拜过了,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吧。我看直接纳征迎亲即可。”

蓝启仁气的胡子乱颤,声嘶力竭道:“胡闹!胡闹!你给我滚出去!!!”

悄悄吐了吐舌头,他凑在蓝忘机耳边低喃道:“二哥哥,照蓝老……先生这么搞这得筹备几月有余,我才不想和你分开这么久。”

蓝忘机耳垂一红,微微颔首道:“我知。”

于是魏无羡心满意足的滚回了静室。

自两人在一起后,蓝忘机要经常去兰室监学授课,魏无羡独自呆在静室无聊,蓝启仁又不允许小辈接近他,他便总往藏书阁跑,翻查古籍炼制法器。闲暇之余,也常常感叹男子为何不能生育,虽然蓝忘机从不在意子嗣,但他总觉得缺了个小的。于是变本加厉得泡在禁书室,妄图寻找男子孕育之法,终不得果。

蓝忘机提着食盒回来时,果然又看见魏无羡趴在地上翻查古籍。轻叹一声,唤他用餐。

魏无羡从暗格里提出一壶天子笑,“蓝湛,蓝老……先生怎么说?”

“叔父同意了。”

魏无羡挑了挑眉,心道:“果然还是蓝湛厉害,居然说服了蓝老头这个老古板!”

像是想起来什么,蓝忘机放下碗,看着对面拎着酒坛的人,神态严肃而认真,“我欲认思追为义子。”

他夹菜的手顿了顿,没反应过来。

蓝忘机平视那人,目光坚定而温柔,“魏婴,你不必如此,我都懂。”

魏无羡默然,原来蓝忘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拆穿他。心道:“思追即是我带过的也是蓝湛一手调教到大的孩子,他可不就是我两儿子么,虽无血缘关系却早已深深羁绊。”

随即脑海中浮现出蓝思追红着脸喊蓝忘机义父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蓝忘机低垂双眸道:“不过,叔父不允许你插手思追的学业。”

“没关系。”

他心情大好,一件困扰自己许久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蓝忘机解决了,不由语气欢快,“反正他和我也学不到什么,总不能教他逃学去摘莲蓬打山鸡看春宫图……等等,蓝湛,你笑什么?”

蓝忘机那稍纵即逝的笑容被他捕捉到,哪肯轻易放过,又凑近了一分,继续追问,“蓝湛!你刚刚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蓝忘机不可置否,耳垂微红,“食不言。”

 

翌日清晨,蓝曦臣便清点了千件仙器,百本剑决古籍,装进乾坤袋,带着哈欠连连的魏无羡赶往云梦莲花坞。

合籍大典定在三日后,蓝启仁坚持遵守习俗安床礼,把魏无羡赶回了莲花坞,命蓝思追为伴郎于静室与蓝忘机同寝三日。

魏无羡几乎能预想到江澄看见蓝曦臣捷活雁上门纳采时那张抽搐的脸,控制不住放声大笑,心道:“恐怕今天江澄见蓝家登门下聘时把自己送了回来,脸得扭的像个麻花。”

 

二人在靠近莲花坞地域范围内时,远远看见一抹紫色,愈来愈近,才发现是江家门生早早就在门外恭候了,见二人在门口降落,均毕恭毕敬的作揖道:“蓝宗主,家主恭候多时,这边请。”

魏无羡背着双手跟在蓝曦臣身后,慢慢走进会客大堂。果然,原本还谦逊作揖的江澄抬头一见他立刻破功,脸部微微抽动,“你怎么来了!”

魏无羡笑嘻嘻的回道:“还不是那个蓝老……先生!”

蓝曦臣忙解释道:“魏公子不拘小节,删减了大量繁文缛节的流程,合籍大典三日后于云深不知处举行。但叔父坚持古俗不可废,故而依照安床礼,送魏公子在莲花坞小住三日。三日后,忘机亲自上门行拜见礼。”

江澄脸部抽搐的厉害,目不斜视的瞪着他,“你自便吧!”

遂接过蓝曦臣递来的礼单清点礼品。

晚膳时魏无羡姗姗来迟,开宴不久,觥筹交错不知不觉间就喝多了,开始拉着江澄胡言乱语。后者咧着嘴,挥手差人将他带去厢房伺候洗漱。

魏无羡不肯,抱着江澄死不放手,口中怔怔有词:“江澄……嗝……别总这么凶……女孩子家……不喜欢的。”

“魏无羡!!!”

江澄忍无可忍,拖着他走到厢房,一把将人扔了进去,咬着牙吩咐家奴好生伺候。

家奴得令,将人扶上塌,用湿布巾擦洗魏无羡略带酒渍的脸。

江澄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却听到那人微弱的道了一句。

“谢谢你……”

江澄面色一白步伐一凛,身体略僵硬地转身,却见那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接下来这两日魏无羡都没见到江澄,他也厚脸皮惯了,捉山鸡偷莲蓬带着江家小辈射风筝,忙的不亦乐乎。

临近正午,江澄着一身新式紫色正袍信信而归,差人给魏无羡送去了喜服。

看着日夜赶工制成的大红吉袍,领口处隐隐可见云纹刺绣,正身处一朵卓卓青莲孑孑独立,典雅大方的他有点舍不得穿了。

家奴第三次来催的时候,魏无羡才缓慢换了衣服,生平第一次端庄地迈着步伐移到大堂,与早已等在那里同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蓝忘机一同行拜见礼。

江澄表面不待见魏无羡,还礼却十分大方,光仙器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件。被金凌揶揄时,还不忘还嘴,“我那是不想被蓝家比下去!”

蓝曦臣清点完毕还礼,将礼单交还江澄。随即,若干人等便纷纷御剑赶往云深不知处,场面十分壮观。

合籍大典只邀请了江家人,当然也给金凌送去了请帖。

蓝启仁作为主香人,远远瞧见蓝忘机与魏无羡并肩而行,款款而来,眉毛抑制不住的抽搐,更别提坐在主位的江澄了。

蓝思追手捧案托跟在其后,案托上整齐的摆放一条鲜红色云纹抹额。

蓝启仁喊道:“奏乐!”

蓝家子弟纷纷拿出法器,琴萧合鸣。

只见蓝忘机拿起红色云纹抹额,将其两端分别系与他和魏无羡的手上,正襟跪地,双双朝主位的江澄与蓝曦臣拜了三拜。

蓝启仁又喊道:“换庚谱!”

江澄和蓝曦臣随即交换了庚谱。魏无羡不是江家直系亲属,因此江澄带来的是魏长泽一脉族谱。当江澄看见蓝家家谱上,魏婴蓝湛名下还有一个他并不陌生的名字,脸部又开始抽搐。

蓝愿,蓝思追,总跟金凌等小辈一同夜猎的蓝家子弟。想到这,江澄斜了一眼正看热闹的金凌。

蓝启仁抬了抬手,蓝忘机与魏无羡便起身。

随即,蓝曦臣拿出一对羊脂白玉交给蓝忘机,后者俯身将其分别系于他与魏无羡腰间。

与此同时,蓝启仁道:“礼必!开宴!”

                             

魏无羡这几天都不想出门了,一想到喜宴就甚觉丢人。

蓝家家规甚多,繁文缛节更是不在话下。当时行完合籍礼,魏无羡以为结束了,想溜回静室换身衣服,谁知一推开静室的门,就看见几名家奴毕恭毕敬的站在屏风两侧。

他颇为无奈地问道:“开宴了,你们不去吃宴在这干嘛?”

虽说蓝家的宴席大家未必想吃,起码他就不想吃。

一位家奴毕恭毕敬回道:“魏公子,我们在此候您行合髻礼。”

魏无羡:“……”

他走过去,心道:“我都删了这么多流程了,怎么还这个礼那个礼的没完没了。”

须臾,蓝忘机推门而入。家奴随即奉上合欢酒,二人对饮而尽。只听“咔嚓”一声,魏无羡的发丝被人剪了一缕。

魏无羡:“……”

不等他发言,又听“咔嚓”一声,蓝忘机的发丝也被人剪了一缕。

蓝忘机:“……”

只见家奴手法娴熟地将二人的青丝绾于一处交于蓝忘机,便作揖而去。

颇感无奈,他看了看几位家奴,“蓝湛,还有吗?”

“结束了。”

蓝忘机淡声道:“我去会客。”

他点点头,心想:“我可不想去吃那清汤寡水。”

蓝忘机走后,魏无羡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看着镜中那人一抹红衣映衬的面色绯红,暗叹道:“我真他娘的帅!!”

在房里捣鼓了一阵,感到越来越饿,还不知蓝忘机何时回来,他心想:“我去偷偷拿点吃食回来果果腹,应当不过分。”

心思及此,便换了蓝忘机的校服溜了出去,不曾想却因此气到了蓝启仁。

蓝家门生原本踩着吉时吉刻去静室请魏无羡入席,但扣门数次不见回应。推门而入,却发现静室空无一人,便匆匆去禀告蓝启仁。

蓝启仁知道后眉毛扭作一团,一甩袖子怒喝道:“荒唐!荒唐!”

宴席原本就无人交流,只有铮铮入耳的琴声,蓝启仁这一喝,吓到了弹奏的家奴,琴音戛然而止。

蓝曦臣问道:“叔父,何事如此恼怒。”

蓝启仁看了一眼蓝忘机,冷哼着甩了衣袖,挥手示意家奴继续弹奏。

蓝忘机心下了然,起身前去静室查看,以为会扑个空,却见那人正穿着他的校服坐在微微打开的地窖边,边吃桂花糕边喝天子笑,见他进来,还笑的一脸灿烂。

蓝忘机静默一刻,道:“魏婴,换上吉服入席。”

“哦。”

等二人一同入席时,蓝启仁早已经气得离席而去眼不见为净了,毕竟大喜之日,蓝曦臣与江澄也提前离席让小辈们能放松尽兴。

长辈纷纷离席后,众人渐渐开始放松起来,宴席上每桌都摆了糯米酒,渐渐地大家从自饮自啄变成了推杯换盏。江家门生见今日主角登场,纷纷上前敬酒,蓝忘机一向不饮酒,魏无羡一一挡了下来。

见叔父已经离席,蓝忘机嘱咐他不可多饮便去寻欲解释其中原委。

蓝家小辈见蓝忘机走了,便也大胆上前敬酒,渐渐地,大家从敬酒演变成江蓝两家斗酒。

蓝家小辈似乎皆不善饮酒,不肖一刻便纷纷败下阵来,魏无羡袖子一扬抱起酒坛,颇具有大侠风范,“用酒盅算哪门子斗酒,来,谁和我斗,直接干!输了我随他姓!”

蓝景仪趴在桌上,颤颤巍巍竖起大拇指,“老祖前辈……威武……”

蓝思追也喝多了,双目迷离,“威武……霸气……”

金凌应喝道:“来就来!怕你不成!”

江家门生也皆响应,纷纷抱坛一饮而尽,奈何酒量不及夷陵老祖,魏无羡灌倒了一众门生,自己也喝多了。

他摇头晃脑地在宴席里寻蓝忘机,突瞧一人身着白衣正与江澄侃侃而谈信步走来,踉跄着走过去,拍着那人的肩,“蓝湛……嗝……你怎么……换便衣了……嗝……”

江澄的脸又抽了抽。

“魏公子。”

那人瞧他双颊通红,浑身酒气,眼眸似睁未睁,晓得他喝多了,随即吩咐门生扶他回去。

魏无羡却推开了那名门生,又走上去努力睁开双眼瞧了瞧,打着酒嗝道:“不对……你……不是蓝湛……你是……泽芜君……嗝……蓝湛呢……蓝湛去……哪儿了……”

江澄见他属实醉的不轻,眼神示意门生强行将人拖走,并解释道:“泽芜君不知,他一喝多就颇能撒欢。”

谁料魏无羡接了一句,“我没……喝多……嗝……我还能……嗝……喝……”

蓝曦臣点了点头,门生便上前想强行拖走魏无羡。这下彻底激恼了他,他边叫喊着“你……别碰我……”边挣扎反抗,门生拖到门口便怎么也拖不动他了。

他抱着木门说什么都不走了。

江澄欲上前打晕他,却被蓝曦臣拦了下来,示意门生去请蓝忘机。

然后众人就见到魏无羡抱着门撒泼乱叫,一直喊着“蓝湛……救我……嗝……有人要掳我……”

江澄低头捂着脸,深觉丢人,心道:“辛亏大典只请了江家。”

蓝忘机匆匆赶到的时候,就见魏无羡正抱着大门喊他名字。宴席上不乏有人已有醉意,姿态横生,却也不忘嘲笑魏无羡。

“魏婴。”

蓝忘机走近,试探着叫了一声。

眼前人抬头,眯着眼瞧了半天,像在仔细辨认来人,伸出手来晃了晃,“蓝湛……”

蓝忘机横腰一抱,看着怀里醉得一塌糊涂满嘴胡言乱语的人,也顾不得什么家规戒律,信步疾驰到静室,抬脚踹开门,轻车熟路越过屏风,

将缩在怀里到处乱摸的人轻轻放在榻上,他起身欲去打水,不想滑落至胸前的青丝却被人抓住了。

魏无羡噘着嘴,醉醺醺地道:“蓝湛……你要去哪……不要离开我……”

蓝忘机俯下身,与那人的脸相距甚近,见他面颊绯红双眼迷离,喉结微动轻声道:“我去打水,即可便回,稍等。”

稍顷,他备好了洗澡水,将人抱入木桶中,拿着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微红的身体。

那人依旧熟睡着,手中握着他的一缕发丝。

擦洗完毕,蓝忘机将人抱入被褥中,搂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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