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从你的名字开始 40
高中偷偷早恋的少年忘羡
——蓝湛，带我走吧，去哪儿都好。
-40-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间，已是元旦。
学校组织文化祭，这天一整天的时间都不需要上课，上午大家在班级里一起包饺子，中午送到食堂去煮熟，由班级干部负责将煮好的饺子分盘装好，放进集合箱抬回班级分发给每一位学生。
下午大家在班级里自行排练节目，晚上全校师生集合到礼堂观看文化汇演。
一整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魏无羡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江厌离亲手酿造的糯米酒，还偷偷从发酵缸里舀出一勺腌制不久的辣椒酱，喜滋滋地装进玻璃瓶里，带到了学校。
他将书包塞进书桌洞时，还兴奋异常地邀请大家一起品尝鲜美可口的糯米酒。
聂怀桑弯起嘴角，神秘兮兮地从书包里取出一瓶山西老陈醋，“吃饺子没有陈醋怎么行？羡哥，你带辣椒酱了吗？”
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吃饺子没有辣椒酱怎么行！”
江澄‘啧’了一声：“你们怎么这么多事？”
魏无羡：“难道你没带蘸料？”
江澄白了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魏无羡微微一笑：“行，那中午吃饭你别来抢辣椒酱！”
蓝忘机微微摇摇头，将书包塞进书桌洞里，淡淡地看过来一眼。
今天没有课，大家都没有带书，书包里塞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零食，留着晚上观看汇演时吃。魏无羡好奇蓝忘机会带什么，趁人不备拉开拉链，灵巧的手像条蛇一样滑了进去，仔细摸了摸。
好像没摸到什么包装袋的样子。
他有些疑惑，干脆倾身凑过来，头枕着少年的腿，双手扒开书包，发现少年只带了一个包装盒。
魏无羡：“蓝湛，你这是带的什么啊？"
蓝忘机：“打开看。”
他抬眸看着少年，伸手将盒子拽出来，坐直身子，双手用力掰着铁盒的缝隙，只听’砰‘地一声，精致的包装应声而开，里面存放的根本不是什么零食。
——是手工制作的埃菲尔铁塔模型。
魏无羡不敢将其拿出来，怕一不小心给弄坏了。便立即合上铁盖，移眸看向少年：”元旦礼物？“
蓝忘机：“嗯。”
他心里一暖，不禁觉得有些愧疚：“可我没准备...."
蓝忘机：“没关系。”
魏无羡将铁盒收进书包，掏出一瓶酸奶递过去，笑得十分灿烂：“蓝湛，元旦快乐！”
少年接过乳白色的玻璃瓶，低低应了一声。
当初他送蓝忘机埃菲尔铁塔的钥匙扣时，并没有想太多。直到那天他算出少年留在贺卡上的物理题时，才隐隐约约觉得，也许伦敦大桥也是另有寓意的。
于是他打开百度，在搜索引擎上敲下几个字，握着鼠标慢慢浏览时，不禁睁大了眼睛。
——原来埃菲尔铁塔和伦敦大桥，都象征着爱情。
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
他们因名字结缘，因名字相识，因名字产生羁绊，又在彼此心里深深地刻下彼此的名字。
宛如烙印，此生不换。
魏无羡忽而笑出声来，古灵精怪的双眸悄悄打量着班级内都在彼此分食零食的同学，趁没人注意到这边，迅速贴近少年，在那人瓷白的脸颊上轻啄一下，又做贼心虚似的转身跑了出去。
蓝忘机正在听储存在手机里的网教课程，被人偷袭后微微一怔，再回过头去时，已经看不见魏无羡的踪影。
整整一上午，那个人都没再回来。
不知道又溜到哪里去了。
大家将包得歪歪扭扭的饺子全部放在盘子里，送到食堂加工。班长和学习委员提着箱子回到班级时，魏无羡背着一把吉他，两手插进裤兜里，吹着口哨走进教室。
班长正在挨桌分发餐盒，斜过来一眼，十分不满道：“魏无羡，你上午跑哪儿去了？你那份饺子都是江澄和蓝忘机替你包的。”
魏无羡扬眉道：“我这不是回家去取乐器了吗？”
学习委员有些奇怪，插嘴道：“你报名了？”
魏无羡点点头，“不然我特意跑回家一趟干什么。”
大家都有些奇怪，忍不住出声：“之前就差跪在地上求你唱了，你不是一直不同意吗？”
魏无羡将吉他放在墙角，拉开椅子坐下来，翻出一瓶辣椒酱，“我现在又想唱了，不行吗？”
众人：“......."
他刚准备打开辣椒酱的瓶盖，聂怀桑就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进来，凑近道：“羡哥，篮球队在体育馆涮火锅呢！你要不要来？”
涮火锅？
那可真比饺子好吃多了。
他将饭盒塞进书包，应道:"来！“
魏无羡背着书包，拽着蓝忘机溜进体育馆的休息室时，大家差不多都有些喝高了。
他将书包放在一边，拉着少年坐在聂怀桑旁边，十分随意地取出摆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看着被大家改装过的实验小铜锅，‘啧’了一声，“你们也太有才了，化学老师要是知道我们偷偷用新器材涮火锅，会不会气炸？”
聂怀桑往铜锅里扔了几颗鱼丸，“我只关心，以后用它做实验，会不会结果不标准？”
队长有些不耐烦，将两听啤酒放在他们面前，“吃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魏无羡摆摆手，“啤酒不好喝，给你们尝尝这个！我姐亲手酿的糯米酒，清甜可口！包君爱不释手！”
他又抽出几个纸杯，每杯都倒了一些，分给还算清醒的几个人，“尝尝？”
蓝忘机握着纸杯，犹豫片刻，将其凑到嘴边，细细闻了闻。
并没有酒味，反而有一股很浓郁的米香。
魏无羡举杯敬酒道：“蓝湛，你尝尝，这酒可甜了！”
聂怀桑品尝片刻，点头称赞道：“好喝！”
魏无羡：“那当然！你也不看是谁酿的。”
聂怀桑：“诶，反正你两的事儿早就不是秘密了。要不趁这个机会正式公开，喝个交杯酒？”
魏无羡扬起一侧眉，黝黑的眼眸闪闪发亮，“喝就喝，蓝湛，来！他们想吃狗粮，我们送他们一吨！撑死他们！”
少年的动作微微一顿，静静地看着他举杯靠近，纤瘦的胳膊拐进臂弯，眨眼间已经做好交杯的姿势。
蓝忘机垂下眼眸，闭着眼睛，将杯中为数不多的糯米酒一饮而尽。
魏无羡将纸杯倒转，在空中晃了晃，“看见没，我干了！一滴不剩！”
大家还没来得及拍手称好，只见蓝忘机放下酒杯，骤然间，倒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众人：“……醉了？”
聂怀桑：“就一杯？”
魏无羡：“哪有一杯！连四分之一都没有！就怪你！你不是和蓝湛从小长大吗？你不知道蓝湛酒量不好吗？”
聂怀桑感受到某个人已然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气，立刻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忘机哥酒量这么差。”
魏无羡叹了一口气，搂紧怀里的少年，“怎么办？带他去医务室，找间病房睡觉吗？”
队长打了一个酒嗝，泛着醉意的双眼微微有些红，说话已然有些不利索：“隔壁休息室……没……没人。”
他将少年横腰抱起，斜视一眼聂怀桑，“等会回来再和你算账！”
聂怀桑：“……”
少年喝醉后十分安静，一动不动地陷在怀里，睡得很安稳，呼吸十分均匀。
魏无羡将人抱到隔壁的休息室，放在垫着海绵的休息长椅上，脱下校服外套盖在少年身上，蹲下身来，蜷缩着双腿，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年的眉眼。
平日里，清醒的蓝忘机总是给人一种清冷绝尘的气质，浅色双眸静静地看过来，不需要开口说话，更不需要做什么，气场便已经强大到让你瑟瑟发抖。
这会儿，少年轻阖双眸，睡意沉沉地躺在面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不禁勾起几分令人作恶的欲望。
魏无羡深情地描摹着少年的眉眼，喃喃自语道：“蓝湛，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呢？”
“元旦特意给我准备礼物，生日特意给我做手工项链。每天早上等在我家楼下，不论我怎么磨蹭你都不着急。天天骑车载我上下学，从来没听你喊过累。吃饭时总是将肉夹给我，恐怕我吃不好似得。明明不吃辣的一个人，居然开始在家里屯各式各样的辣椒酱。我随口提到的牌子，下次去你家就能看见满冰箱都是这个品牌的零食。”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仰头看向天花板，眼角泛起一层斑驳的光，“你哥哥总念叨着让我经常去找你，我一去他就笑得满面春风。刚开始我不懂，为什么你家人不反对你早恋呢。后来你哥哥提到自打你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国内。父母远在英国，一年也未必能见到一次，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应该比我还要孤独吧。”
他吸了吸鼻子，“你心疼我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懊悔自己没有早点认识我。我又何尝不是呢？说起来，我还算幸运的，我父母虽然很早就过世了，但是我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的那几年，过得真的很幸福。可你就——”
魏无羡说不下去了。
他想起蓝曦臣语重心长地嘱咐：“忘机出生那年，正是父亲身份曝光的那一年。他身为卧底，完成任务后只能隐姓埋名生活，跟母亲决定出国时，叔父很强烈地反对他们带走我们。毕竟谁都不知道敌人的爪牙会不会再次来袭。这些年，叔父将我和忘机保护的很好，但叔父这个人过于严厉，忘机从记事起就在不停地训练，背书，接受不同的教育。可以说，忘机是没有童年的，过于刻板的教育方式让忘机生活的如同一个机器人，毫无情感波澜，不懂如何与人相处，只得终日独处。直到有一天，忘机突然问我，笑起来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大概遇到了一个十分爱笑的人。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
“忘机从来没有这么用心对过任何一个人，在英国的那几个月，我们配合警方调查，忘机一直想尽快结束回国见你。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大抵是在一起了。”
“无羡，原本忘机是打算出国留学的。但是遇到你后，他突然改变了想法，我想，大概是你让他找到了生存在国内的乐趣。他不仅开始有情绪波动，看见你和其他姑娘打闹会不高兴，连你送过来的东西都小心翼翼珍藏，你来家里玩的时候，他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他几乎是每天都在盼着你能来。”
“我真的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有些事情，国内不允许，但英国很开放，等你们毕业，可以一起移民到英国。”
“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吗？”
愿意啊，怎么能不愿意呢？
魏无羡用力眨眨眼睛，低下头，在少年的唇瓣上留下些许斑驳的痕迹，“蓝湛，带我走吧。带我去英国，带我回你家，带我去哪儿都好。”
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好。
少年始终沉沉地睡着，弯翘的睫毛却轻轻颤动几下，好似听到这几句话，在默默地回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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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忘机原本打算送什么。
就是这个他亲手做的埃菲尔铁塔的模型。
埃菲尔铁塔的含义是：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何时，假若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直在守候。
-40-是昨日打算更的，但是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没码完。
晚上更新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