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蓝二哥哥表白记
《蓝二哥哥表白记》
*时间紧接原著【寤寐第二十5】忘机第三次醉酒后魏无羡妄图问忘机待自己心意。
*想写由蓝忘机向羡羡表白。所以内容照原著稍改动。
*食用前可以再看一遍原著这章内容。
1
蓝忘机醒酒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浴桶里，魏无羡正拿着布巾温柔地擦洗自己的背。蓝忘机转过身去看他，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背出神。
许是被这个动作惊扰，魏无羡回过神来，发现蓝湛后背有一块肌肤被他洗的发红。
“抱歉，我走神了，疼不疼？”
魏无羡有些心虚，心道，蓝湛是不是酒醒了？不对，也可能是被我洗疼了，毕竟红了那么一大片。
蓝忘机摇了摇头，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魏无羡继续给他擦洗，蓝湛身上的鞭痕很多，从后背蔓延到前胸，心脏处还有一块太阳烙印。魏无羡一边像是怕弄痛了伤疤般小心翼翼的擦洗，一边犹豫该怎么开口。
“蓝湛……”
蓝忘机正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听到魏无羡叫他，便抬起头去看他。这不看还好，一看魏无羡哑巴了。一句“你到底怎么看我的”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蓝忘机知他心中肯定有事，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他说。
魏无羡见他如此这般乖巧地坐在木桶里任由自己给他擦洗身体，哪怕走神擦红了肌肤也不吭声反抗，这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严肃冷冽的含光君。魏无羡突然想起以前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被蓝忘机罚了鞭子去冷泉疗伤，碰巧遇到了蓝忘机也在冷泉，他却拒绝魏无羡靠近，哪怕半尺，始终伸出手隔开两个人距离的样子。
“噗嗤。”
魏无羡笑了出来，随即扔了布巾，笑道：“蓝湛你居然这么愿意让我帮你洗澡，以前在冷泉里我想靠你近点都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喝醉了居然肯让我帮忙洗澡哈哈哈亏我一直以为你真的十分讨厌我哈哈哈！”
蓝忘机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脸色有点差，道：“不讨厌。”
“嗯？”
魏无羡一愣。
“从未讨厌过。”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仿佛怕他未听清，说的无比虔诚认真。魏无羡彻底愣了。蓝忘机说从未讨厌过，那就肯定是从未讨厌过。那为什么年少时他总对自己板着个脸。
不对。魏无羡心道，蓝湛这个面瘫对谁都是板着个脸，对他是，对兄长叔父也是如此。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修鬼道以后蓝湛总是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要抓自己回云深不知处，为什么不夜天要拔刀相向。
“嗤。“
魏无羡发出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嘲笑，摇了摇头，心道，人说不讨厌你，没说不讨厌你修鬼道。魏婴啊魏婴，你是个十足危险的大魔头，不夜天时你已经要与世人为敌大开杀戒了，难道蓝忘机还要和你并肩作战吗？想什么呢，金麟台他肯追随你是因为他认同你的想法对金光瑶起疑，乱葬岗他同你奋战杀敌是知道这一切与你无关。如果当真是你抓了小辈妄图灭百家呢，他能不与你为敌吗？
听到一声嘲笑，蓝忘机身体轻微一颤，见魏无羡撇起一侧嘴角轻微摇了摇头，双目又有些放空。他稍微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抓住了魏无羡搭在木桶边的手，坚定道：“我从未讨厌过你。”
魏无羡被蓝湛这猛然一握惊回了神，见蓝忘机神色稍微紧张，伸手去覆握他的手，道：“我知道，你要是真讨厌我，早把我扔进莲花坞自生自灭了。”
蓝湛睫毛颤了颤，依旧盯着他看，双眼眨都不曾眨一下。
“可那又怎么样，江澄还是我好兄弟呢，最后还不是……”
魏无羡叹了口气，目光微侧，借着道：“也不怪他，怪我自己非在阴沟里的独木桥上一条道走到黑。修鬼道就算了，还失控，失控就算了还连累他，甚至连累了师姐。穷奇道如此，不夜天也如此。”
蓝忘机听到“不夜天“三个字突然松开了握住魏无羡的手，神色变得冰冷，气氛突然降到了极点。
“我就知道，提到不夜天你定会如此反应。毕竟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屡屡劝我鬼道有损心性我却不听，最后终于失控了。哈哈，我失控了，我大开杀戒了，泽世明珠的含光君当然会与我为敌，拔刀相向，除去我这个天底下最大的邪祟。”
魏无羡将脸埋在双手里，声音低沉道：“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我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我当时为什么要反抗，我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杀了我，这样……”
这样师姐就不会死，金凌不会失去父亲后再失去母亲，江澄不会倒戈相向，就这样去世，算是给穷奇道反杀一个交代，起码献舍后还能再见到师姐，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能舔着脸回莲花坞求赎罪。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魏婴！”
蓝忘机双手紧紧抓住魏无羡的双肩，声音洪亮而犀利，打断了魏无羡的自言自语。“我不曾与你为敌。”
魏无羡耸动的肩头突然停止，他缓缓抬起头，目含泪光，一脸诧异的问道：“什么？”
“你……记忆有损？”
蓝忘机皱着眉头，有些诧异，看着怔怔的魏无羡，有些无法相信。
“我？”
魏无羡喃喃道：“我记忆哪里有……等等，不夜天那次我确实记不清了，合上阴护符以后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蓝忘机突然睁大了眼睛。
“蓝湛，你怎么了？”
魏无羡见他脸色愈发的白，眸里尽是不可思议，暗自猜测当时自己必定做了更过分的事，而十分嘲讽的是，他不记得了。
蓝忘机闭上眼摇了摇头，起身从浴桶里走了出来，开始一件一件穿衣服。仪容整理完毕，他盯着手中抹额沉默不语。
魏无羡心下了然，蓝忘机早已不知何时醒酒了。拍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蠢，居然有脸提起不夜天，那可是百家仙门集结的誓师大会，蓝家肯定也会去。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蓝家人肯定也有损伤，他不高兴正常。等等，他刚刚说不曾与我为敌，那意思是，不夜天那次他没有拔刀相向，而是一直在阻止自己失控杀人？
魏无羡蹙眉，心道，如果当时自己顺从蓝忘机没有选择动手，是不是师姐就可以幸免一难？
魏无羡死劲咬着自己的下唇，仿佛察觉不到痛，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恨过自己。
“走吧。”
蓝忘机已经系好了抹额，佩戴上避尘，看了看窗外。
魏无羡心下了然，收回心绪起身走了出去，二人夜探观音庙。他两乘避尘到达观音庙附近时，远远看到一抹白衣立在庭院中央，佩剑与裂冰都戴在腰间，没受任何捆绑拘束，正是蓝曦臣。
蓝忘机顿了一下，收了避尘带着魏无羡慢慢靠近隐在暗处观察。此时突然传来一阵犬吠之声，而且声音愈来愈接近，魏无羡顿时魂飞天外。他几乎是肝胆俱裂的抱着蓝忘机颤颤巍巍的叫着：“救命啊！蓝湛……”
“仙子！闭嘴！半夜三更是想把整条街的人都吵醒吗？”
——是金凌！
灵犬奔到观音庙附近突然止步，骤然掉头狂奔。金凌心中起疑，悄悄转至暗处攀爬墙壁。而此时守在观音庙内的金家守卫均整装待发箭在弦上。
——不好！
魏无羡心里一惊，立刻穿出去在金凌翻身上墙时甩出笛子替他挡了迎面而来的一箭，喝道，“金凌，跑！”
救下金凌，他已然完全暴露被金光瑶逮个正着。
“请吧。”
金光瑶伸手做了个手势，魏无羡点头致谢，行直金光瑶身边时却突然被他挟持住，身体随其凌波一转，避开了后方朝金光瑶袭来的避尘。
“蓝湛……”
“含光君，你最好后退五步，自封灵脉。”
金光瑶双手置于魏无羡脖颈两侧，手里捏着一条极细的琴弦。
魏无羡突然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锐利刺痛，而此时蓝忘机目光凝在他的脖子上，脸色隐隐发白。
“你别碰他。”
蓝忘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举起双手重重两下锁住了自己的灵脉。匆匆赶来的蓝曦臣将一切尽收眼底，叹了一口气。金光瑶收了琴弦，微微一笑道：“请吧。”
众人皆向观音庙内走去，金凌还是没跑掉也被抓了回来。幸好仙子跑的快，已经不知去哪里搬救兵了。
蓝忘机向蓝曦臣请了礼，蓝曦臣面色发白，叹了口气。突然天边一道闪电爬过，惊雷乍起，金光瑶引领大家走进庙堂主殿中，独自绕到后殿查看挖掘情况。
蓝忘机看向蓝曦臣腰间出鞘的剑，剑身半点灵气都没有，心下了然。蓝曦臣则侧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眼瞧见殿内四处走动打量的魏无羡，问道：“魏公子，他接纳你了？”
蓝忘机闻言一怔，转而看向那个与金凌打趣的人，瞧见他嘴角不知何时暗暗渗出的血迹，猜到兄长可能误会了什么，眉间一皱道：“不曾。”
“忘机……”蓝曦臣道。
“魏婴……”蓝忘机垂下眼眸，道：“他记忆有损。”
蓝曦臣目光一紧，道：“不夜天？”
蓝忘机点了点头。
蓝曦臣突然面露怒意，甩着袖子冷哼一声道：“忘的真是时候。”
魏无羡猛然回头目露疑惑瞧向蓝忘机，却见眼前人冲他摇了摇头，似是在说“无事”一样。魏无羡耸了耸肩，拉着金凌朝蓝忘机走去，四人各自坐了一个蒲团。心道，想必蓝曦臣已经知道伏魔洞一事了，蓝湛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自己了吧？若不是护着自己，相信自己，与自己一同面对世人，他怎会被世人嘲弄。金麟台他将自己救下带回云深不知处时蓝曦臣就应该气恼了。
魏婴心知蓝忘机声誉有损为是他所累，颇为心虚的往蓝忘机身边凑了凑。谁知蓝曦臣冷眼瞧过来，道：“忘机，有些事你不说，他永远不会知晓。”
“忘机知。”蓝忘机微微颔首。
蓝曦臣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盯了魏无羡片刻，转过头去不再做声。
魏无羡脑袋有些发蒙，心道，这句话怎么瞧都像是与我有关。蓝湛有什么事没告诉自己？抹额的含义？或者不夜天的事？我果然做了什么？都不像。如果是这些事，蓝曦臣早冷眼相待自己了。他突然想起蓝忘机重伤在身的时间与不夜天那次相近，恍然大悟，难道蓝湛这满身伤痕与我有关系？
耳边仿佛回响起蓝湛刚刚在客栈说的那句“我不曾与你为敌。”魏无羡一拍大腿，心道，我大伤三千修士怎么可能自己走回乱葬岗！肯定是蓝湛送我回去的！蓝湛当时若想护我安全，必然得与仙门百家为敌，甚至与蓝家相驳，他回到云深不知处必然受了一次史上最严酷的刑罚。那么多道鞭痕，必然是戒鞭痕所致，怪不得他后来闭关不出，恐怕是重伤难行。
他这一拍引得其他三人纷纷侧目，魏无羡恍若未闻，抱住蓝忘机往他怀里一蹭，喃喃自语道：“蓝湛，你真好，谢谢你。”
蓝忘机突然身子一凛，停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金凌鄙视地嗤了一声，满眼鄙夷的移开了目光。
蓝曦臣张了张嘴，看见自家弟弟嘲自己微不可查地摇头遂即转过身去。
魏无羡心想，以前一和蓝湛打照面，对方就劝莫再修鬼道欲带自己回云深不知处应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控。既然这样……
魏无羡悬了一晚上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那是不是代表蓝湛对自己也有……
他不确定。毕竟他懂蓝忘机，如同蓝忘机懂他。不夜天誓师大会就算自己不反抗其他人也会杀自己，蓝忘机一向深明大义，知道这场誓师大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举办，仅仅是为了灭掉他吗？当然不是。所以他迟迟开不了口问出那句话。万一不是呢？毕竟这是不被世俗所接纳的感情。
魏无羡决定有必要再让蓝湛醉一场，豁出去了，问明白，反正他酒醒后什么都不记得。若他没有这份心思，自己就当没这件事，还能继续缠在蓝湛身边。
魏无羡收紧了搂住蓝忘机的腰。
*接下来就按照原著剧情走向安排，金光瑶的阴谋暴露，观音庙风雨飘摇的一晚过去，他和聂明玦一同被关押在棺材里，蓝启仁带着匆匆敢来的众人纷然而至。鬼笛陈情也由江澄重新交还给魏无羡。鬼手引起的案件纷扰落幕。*
2
蓝思追仿佛对陈情颇为好奇，仔细打量了许久才还给魏无羡。后者拿着笛子朝江澄晃了晃，扬声道：“这个，我就留下了？”
江澄看了他一眼，道，“本来就是你的。”随后他双唇轻轻蠕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魏无羡和蓝忘机此刻正被小辈们围在中间，独独金凌还在江澄身边面色犹豫的看着他。魏无羡一笑，转而走了过去，揪着金凌的脸道：“以后要好好听你舅舅的话！”
金凌扬手打断了魏无羡，揉着脸道：“我何时不听了！”
江澄听到冷哼一声，魏无羡还想和他说点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想回莲花坞祠堂上香，想向江叔叔虞夫人致歉，想向师姐谢罪，也想到金子轩坟前忏悔。他虽知这一切不是他做的，他明白江家覆灭因违逆温家设监察寮，明白穷奇道截杀金子轩是被人算计敢来劝架，更明白师姐为何追出来而后为他挡剑。虽然他受百鬼侵噬而死还了那一世的孽债，但是他心中始终是愧疚的，愧疚到无法面对。
“舅舅你有话就说别憋着！憋着不累吗？”金凌斜了一眼江澄，打破了两个人相对欲言又止的沉默，
“金凌！”江澄怒目斜视道。
金凌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有空回来看看，好好去祠堂忏悔忏悔你以前有多荒唐！”江澄扯着嘴角，语气却稍稍缓和下来。
谁知魏无羡立刻接了一句：“我能带蓝湛一起去吗？”
江澄脸又扭曲起来，满眼的鄙夷不屑，道：“随便你！”
蓝忘机这时已移步至魏无羡身后，接了一句：“去哪儿？”
魏无羡以为蓝湛问自己接下来去哪儿里，刚欲张口，却正对上蓝启仁满眼厌恶至极的眼神，他立刻拉着蓝忘机出了大殿向庙外走去。
“驴在庙外”
蓝湛顺从的跟着他。
“是吗？那太好了。走去看看，又可以骑着毛驴去逍遥啦！”
魏无羡不禁喜上眉梢。
天色未明，长街之上，魏无羡骑着驴啃着苹果悠然的走着，蓝忘机牵着绳子领着路，好不自在。
魏无羡哼着小曲任小苹果慢悠悠的四处瞎转，恰好路过了一个酒肆。此时天刚蒙蒙亮，商铺皆未营业，他在酒肆门口停了会，道：“蓝湛，咱们去彩衣镇吧！”
“好。”
二人慢悠悠的行向彩衣镇，到达之时天色已近傍晚。魏无羡哼着小曲儿将小苹果交给了小二，要了个雅间边喊着先送两坛糯米酒上来边往楼上跑。蓝忘机眉眼带着一抹笑意，摇了摇头缓缓跟在其后。
刚一落座，魏无羡就闻到了酒香味。老板娘笑吟吟的提着酒，跟在蓝忘机身后走了进来。后者报了几个菜名就座了下来，斟了一杯茶有条不紊的喝着。
魏无羡打开封口先自行灌了个够，就开始思考怎么不漏声色的劝蓝湛喝酒。琢磨了一路，魏无羡觉得今天就要弄明白蓝湛的心思，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想尽办法也要灌蓝湛来一杯。
蓝忘机却像预料到他有阴谋一样，举着茶杯慢慢的啜着，目光放向窗外，始终没让魏无羡逮到机会灌酒。
踌躇间，菜品已经上齐了。
饿了一天，两个人提筷吃饭，魏无羡状似无意的给蓝湛倒了一杯酒，却见眼前人扶额摇了摇头。魏无羡心道，也是，昨晚刚醉完，又熬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夜，还陪他一路走到彩衣镇，蓝湛肯定累坏了。算了，今天勉强放过你。复而抱着酒坛自饮自啄起来。
“公子……”
温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魏无羡一转头，见温宁双手搭在窗沿上，声色缓慢道：“我想回岐山一趟，这段时间不在……”
魏无羡了然，温宁这是想去给温家人立墓，点头道：“我与你同去。”
“不必了，公子。”
温宁温顺道：“你为我们做的够多了。”
魏无羡沉默了。他抬眼看着正吃饭的蓝忘机，心想，如果蓝湛对自己没有那份心意，自己还好意思留在他身边，甚至跟他回云深不知处吗？当然不能。他脸皮确实厚，但是他不想这样自私败坏蓝忘机的声誉。
“我们下去说。”
魏无羡突然放下筷子，示意温宁跳下去不必再扒在窗沿。
“蓝湛你先吃，不必等我。”
说完不待蓝忘机回答，他便转身翻出窗外。好在这一侧靠着江边，此时四下无人。魏无羡和温宁走了几步，侧身问道：“安葬完骨灰，你今后有何打算。”
温宁沉默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本身就不是十分有主见的人，之前总跟着温情，之后总跟着自己。除了自己，他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羁绊吗？魏无羡懂得，心想如果蓝湛没这份心，他和温宁折一处隐居也挺好，或者回莫家庄居住也未曾不可，反正莫家上下已无他人。
“或许可以选个地方，安顿下来。或者……云游四方，雄雄双煞闯天涯。”
魏无羡眯着眼睛，头枕着双头。心想，还可以不时跑到姑苏骚扰蓝湛，嘿嘿也挺好。
温宁点了点头。
“不好。”
蓝忘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脸色发白，甚至可以说隐隐有些许怒意。
“蓝湛？”
魏无羡回头叫了他一句，道：“什么不好？”
蓝忘机直直站在原地，深深的看着魏无羡，呼吸略急促。忽然，他像下了多大决心似得，走上前一把将人提走。魏无羡觉得莫名其妙，忽而又想，蓝湛莫不是趁他出去喝酒了吧。这是醉着呢？便没有反抗，顺从蓝忘机一路将他提了回去，提上了楼，提进雅间，一把扔在榻上。
魏无羡脊背撞到榻边不由得轻声哎哟了一声，道：“蓝湛你怎么一喝醉就这么霸道！”
“我没喝。”
魏无羡才不信，转身去看酒盅发现满满一盅酒滴毫未少，心道，没喝酒怎么这么霸道？这不像他！
只听一阵簌簌声，蓝忘机径自取下了抹额，俯下身，双手支撑在魏无羡两侧，脸别过一边，耳垂通红，声音略沙哑道：“你以后可以跟着我走。”
魏无羡一愣。只见蓝忘机一把扯过他的手，将抹额放在他的手心。他清晰得感觉到这个人此刻在微微颤抖。
“只要……你愿意。”蓝忘机连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
——砰！
魏无羡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仿佛万物俱灭后又疯狂复苏一般，心脏开始高负荷加速。蓝忘机整张脸死白死白的，依旧保持将他罩住的姿势，身体微颤，目光决绝。
“蓝湛……”
魏无羡一把抓住眼前人的领口紧紧拥入怀中，满眼尽是藏不住的爱意，声音万分激动道：“我愿意，蓝湛。你很好，我喜欢你。”
蓝忘机也紧紧抱住他，呼吸十分急促，身体依旧微颤，声音哑哑涩涩的道：“魏婴……你……”
“我知道了，思追将抹额的含义告知我了。”魏婴将脸深深埋进对方的胸膛，道：“蓝湛，我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喜欢到天天想和你上床，想一辈子和你夜猎，想一辈子赖在你身边，想和你结为道……”
话未说话，嘴早已被双柔软的唇堵上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魏无羡觉得蓝忘机面颊湿湿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疯狂而放肆的吻了好一阵，却听魏无羡闷哼一声，蓝忘机咬了他的下唇。
“蓝湛你怎么跟狗似得总咬人？”
魏无羡略带抱怨的一把推开怀里的人。蓝忘机却不恼，更逼近眼前人低头又咬了一口，道：“和温宁云游四方？”
魏无羡自知理亏了，歪着嘴声音发嗲道：“我不是不知道你心意如何么……万一……”
“没有万一。”
蓝忘机目光笃定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将抹额系在他手腕上。魏无羡笑了，揶揄他道：“以前管你要你不给，那样子都要把我吃了……”
谁知蓝忘机面色颇悦，将他压在身下，道：“现在也可以吃。”
魏无羡双颊微红，随即忽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湛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哈哈哈哈哈哈。”
温宁站在客栈楼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须臾，听见魏无羡这一阵爆笑后顿了顿，转身往岐山方向走去。
